寂静的深处,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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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下,作品‘龙华博物馆’,摄影室内拍摄模型

选择这张照片,是无意间翻出以前作业模型照片的时候发现的,学院D楼二楼有个模型摄影室,我到了大二下才知道有这么个好地方,只是管理员常常很凶,拍这个博物馆模型的时候还求了不少情才肯让我在周六使用这地方。那时候模型室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耐心地尝试各种灯光和角度,离得稍远些了,黑暗里包围着台面上的模型,我像是影院里的观众,屏住呼吸慢慢看着。我想记住这一刻,坐在寂静深处的自己。

今天作出了一个决定,感觉轻松了些。晚饭的时候跟阿圆讨论着自己最近的状态,仔细想了想,在追溯自己消极的源头时,撇去了对目标兴趣盎然的同时,更多的还是对自己能力的否认。似乎心态是会随着季节变换的,每每到了这个时期,总会是这样一个低迷的自己,好在去年一学期的心理辅导和最近身边人的鼓励之下,才不致像去年那么糟糕。

即便是这样一个年纪,却常常是生活如此艰难,或者说常常会觉得很多事情对自己很艰难的,跟长辈打交道也好,要跟某个让自己害怕的同学打招呼也好,更或者,做设计,对着老师和同学讲方案,回答老师刁难的问题,都屡屡有种很想逃避的冲动,抱着宁愿不要挑到我的设计来讲也没关系的想法居然战战兢兢地过了大学三个年头。在做事的时候对外是如此怯懦,才会有那种一个人埋头看书画图甚至无效率地打发时间也会觉得很有意思的习惯。

这样的习惯,或许是从大二被lakeside教到开始的。那时候的设计任务很重,从大一转换到大二真正去设计建筑还有很多的不适应,自己又是一个不喜欢通宵的人。无奈动作太慢,便渐渐有了提前几天连续熬夜的方式,没有人催着,静静的深夜里,默默地对着模型发呆,沮丧的时候也可以安慰自己focus on yourself,要有撇去老师认同之外坚持下去的动力,要有自己对自己的设计的责任。在心里压抑的时候就寻找别的场所,比如叔叔家,打动我的远非那个房子,而是走到那个小区里会穿过的漫长的市集街道,以及阿姨总会给我准备好的夜宵点心,生活的温馨感把心从飘忽不定的天上拽回了地面。就这么地又过了好几个设计,依然是一个会在老师一发问就慌乱手脚的人,看着自己的图纸很挫会有种娃再丑当妈的也不能嫌弃的本能。

但当回望每一个设计的时候,我都能最清楚地记得一个又一个静谧的夜晚或黎明,我屏住呼吸坐在一片寂静里,那时候的心跳声是最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