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年纪，长辈们的沧桑与衰老像是积聚的洪水，闸门开启得让我不知所措。

爸爸很早就有了白发，却从未见它如此花白过。原本将近一米八的高个儿现如今矮小了很多。硬朗的身影不再矫健，岁月匆匆洗练出几分憔悴。在以前，最喜欢看他身穿军装的模样，就连他到学校看我，必定是穿戴整齐的制服，最能显他身姿的，莫过于藏青色的那套冬装。他更多的时候不说话在想东西，我却更喜欢看他笑的样子，深深的鱼尾纹想必是遗传的，而如今略微浮肿的眼袋和双颊都在昭示着岁月不饶人。

寒假的时候跟院里的朋友在楼下打球，爸爸下楼出门时碰见我们，还笑着给我示范，却让朋友感触颇深，“小学那么多年我从未敢正眼看你爸，今天第一次见他这么温和，也看他老了很多”。

不仅仅是爸爸，到宁波时见到满头白发的姨丈，神情颇为疲惫的姨妈，心里都有些泛酸。这些年家里经历着诸多变化，长辈们的操劳与哀痛晚辈又知多少。